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庐江文学微刊年第59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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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时间:2021/4/11 1:03:3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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『本期目录』

■朱华胜作品精选/朱华胜

■宋千寻作品精选/宋千寻

■邱晓兰作品精选/邱晓兰

■姚桂霞作品精选/姚桂霞

■中篇小说《荒城》(连载8)/夏群

老牛湾

  

  老牛湾,野水莲,妖娆绽放数百年。相传,花露酿成的蜜丹能延驻豆蔻的芳颜。女匪饕餮垂涎,意欲独占。

  女匪的丫鬟代鸢,钟情寨主幺三,用灵鸽传密件。

  “保住莲蜜丹!保护家园!”他的誓言,在河湾湖区随风迅传。

  土匪荷枪实弹,押着他和寨民,运送野水莲。

  代鸢愠怒:“幺三,枉为好汉,祖传通臂拳,却任由女匪差遣!俺瞎了眼,爱上软蛋!”

  风高夜黑,土匪把松香点燃,亮如白天,逼迫他们采露酿丹。

  忽然,众匪全身发软,倒地昏瘫。

  “上!”他一掌击毙女匪首,率领寨民把土匪窝砸烂。

  莲蜜丹遇松香,必散发迷香。他神机妙算,将土匪一窝端,让老牛湾永保平安。

  夜色温软,粉红帐幔,耽溺缠绵的娇喘,浸淫着香汗的畅酣。

  弯月怕羞,藏匿云皋间。

桃花

  

  娇艳的花瓣簇拥嫩黄的芯芽,好似朵朵晚霞。

  他休假,写生画桃花,邂逅了她。

  她美如画,却似痴傻。“桃花,桃花!”她边念边比划。

  她如细藤缠上了他,走到哪跟到哪。懂医的他,料定她受重度惊吓。她像路上的一根草,随时会被风雨碾压。他心生怜意,决定帮助她。

  为了唤醒她的记忆,任风吹雨打,他领她看遍桃花。她如蝴蝶,随花飘飞,却无处安家。

  妈突然来“你哥要自杀,不知为啥?”年初,孪生哥哥传销被抓。

  哥一身邋遢,凌乱着头发,猛然见她,眼睛瞪得红山桃大:“你,还活着?我的桃花!”

  “啊!”她猛醒,晕厥倒下。

  那次传销,哥暗报警察,女友桃花和一群女孩破窗跳下。她受惊吓失忆,忘归家。

  窗外桃红染枝桠,他脸上滚落泪花,心乱如麻。

  

老叫花

  

  风吹,雨打,满山的碎米花,开了一茬又一茬。

  他俩青梅竹马,同在小石坝长大,常常相约到山顶赏花。

  他陪着她,采撷几朵碎米花,点缀她的秀发。

  乌云遮住晚霞。突然,雷鸣电闪,暴雨骤下,猛袭小石坝。刹那间,山崩地塌。

  两人大惊失色,他扯着她,在废墟上滚爬,哭叫着爹妈。泥石流埋了小石坝。

  手紧紧地拉,泪轻轻地擦,袅袅炊烟,诞生了一个家。

  碎米花依然绽放。“哇……”又一个婴儿啼哭声,回荡山崖。

  她含泪叮嘱他:“为了娃,你外出挣学费,记得常回家。”

  流年如沙。她的鬓角长满白发,还不见他回家。她常痴站山崖,直到夕阳西下。她的牵挂碎成小米花,填不满沟沟壑壑的脸颊。

  “奶奶,门外来了一个老叫花!”她抬头,泪如雨下。

  

优秀

  

  狂风,肆无忌惮,吹得小罗、小王心寒。

  办公大院,树木枯枝像魔爪乱舞、狂颠。

  小罗长叹:“考核真烦,咱科一个优秀指标,太难。”小王埋头写安全预案,白他一眼:“二比一啊,隔壁科室七比一评选。知足点!”说完,不再多言。

  小罗牙齿打着寒颤,暗想:“你再苦干,也是竹篮打水空喜欢!”

  小罗脑里还在想着昨晚,他给局长送去五条好烟,局长老婆满脸笑颜:“优秀非你莫属,因为你精明能干。”

  下班,小王赶去车站。小罗问:“你干嘛?”“给无儿无女的张老汉送点钱,买煤炭,过冬御寒。”看着那瘦弱背影,小罗冷然:“傻瓜蛋!”

  星期天,所有人员集中局机关。市里要求无记名投票,选出优秀名单。

  “小王当选!”局里传遍。

  云开,雾散。大地,温暖。

 

作者简介

朱华胜,笔名山地,网名山人刀。年生,汉族,云南曲靖市人。曲靖市作家协会会员,中国林业作家协会会员,绝句小说学会(筹委会)常务副会长,江山文学网“逝水流年”社团执行社长。曾任云南省体育教育专家委员会委员,《云南体育教育教学论文选编》编委,云南职业教育教材《中专学生思想品德修养》编委,《西部作家》《华东文学》纯文学季刊编辑。舜网、西部作家、星光文学网版主。

年涉足文学创作,迄今为止在《微型小说月报》《山东文学》《散文选刊》《参花》《新青年》《城市信报》《西部作家》《燕赵文学》,美国《亚特兰大新闻报》《伊利华报》、苏里南《中华日报》、加拿大《中华导报》、印尼《讯报》等纸媒发表作品数百篇。“滇王老窖杯”曲靖日报社文学奖征文一等奖获得者。

汇款

夕阳染红天边,寒舍,残门,荒院,母亲的咳嗽声把炊烟惊散。

瘦驴,老狗,老汉墙角抽旱烟,满面愁颜。

送别的车站:“娃,你拿着,这是一千,好好上大学,莫把家里惦念。”他流泪,心酸。母亲的哮喘,为了他的学费一再拖延。

校广播里传出血库缺RH阴性血,有偿征血源,毫升补贴一千。他兴奋狂癫,自己血型相配,拿到钱汇给母亲住院。提笔哀叹,母亲知他卖血钱,断不会接受,他心里犯难。

“我是好心人捐助,安心看病。”他匿名汇款,侧栏留言。

风将忧伤吹散,眼前浮现母亲病愈的笑脸。他欣喜,笑容满面,似又见母亲升腾起炊烟。

转眼半月:“同学,有你汇款。”他接过汇款单,泪流腮边。侧栏写“儿呀,好心人捐款一千,汇给你,保重身体,吃饱穿暖,千万。”

校门前的风景线

清风拂面,柳絮漫天,春天打开了画卷。

她蓬头垢面,眼呆流涎,呓语喃喃,校门口流连。

“你这个女人,快离开这儿,和你说了多少遍!”门卫一脸不满。

“快看,快看,她是傻子。”小朋友做着鬼脸。“啪”果皮扔在她发间。

“不许你们欺负我妈妈。”他跑过来,伸开小手横在铁门前,眼噙泪水,怒气满面。门外她焦急大喊,团团转,保安把她驱赶。

“叔叔,妈妈不会惹麻烦,三年前姐姐放学途中失散,再没找到,妈妈成了精神病患,她只记得我,天天来看,才心安。”

保安眼睛湿润,小朋友们泪水涟涟。

夕阳如莲,她用爱把书声护暖。校门前多了一把椅子、一把伞,课间时成群孩子陪伴,成了一道风景线。

玉鸳鸯

小轩窗,明月光,梅花纷扬。

她戏服霓裳,梅雨微凉曲声荡。他打马经过伫立凝望。

“你是谁家姑娘,戏唱得这般悠扬?”

“公子莫问谁家,只管欣赏。”

衣袂飘然间情滋长。

“奴家命苦,流落欢场,公子真的不弃,夫妻成双?”

“此生不悔,赠你玉鸳鸯,爱坚情长。”

锣鼓喧天,高头大马如意郎,红烛映洞房。他人生得意,攀上宰相千金,前程辉煌。

她轻抚隆起腹部:“孩儿呀,不要怪娘。”纵身一跃,飘如黄叶落江。

隔月,相府大婚。宰相鳏夫娶新娘,豪华排场。

“咱们老爷对新夫人言听计从,以后这就是她的朝堂。”

他俯首叩礼,抬头惊呆,那头上玉鸳鸯……

她轻笑:“怎么?姑爷,不叫娘?”

数月后,他无故获罪发配边疆。梅树下她泪落曲殇,素手葬下玉鸳鸯。

不见

六五年,他是名角,红透半边天。

为看他演出,她翻山越岭不怕路远,台上他器宇不凡,她沉醉在他眉眼里,不念流年。几十里山路,走得春意盎然。

批斗进剧团,他进牛棚,身心悲惨。她翻山越岭寻他,一双鞋子走烂。

“不行,他列为重点看管,怎能随便见?”

她跪着哀求看管员,那人摸着她的脸:“如果你能好好表现,也许让你见面。”她痛苦地闭上了眼。

她伺候昏迷哆嗦的他,用身体把他温暖,天亮前含泪回大山。

十年一晃如云烟,她失身怀孕嫁了烂汉,憔悴了容颜。

他平反后声名震天,台上水袖青衫,声若珍珠落玉盘,掌声不断,接受采访时说,感谢一位不知名的姑娘,当年救我于危难。

她流泪满面,曲终人散,一根盲杖走回大山,嘴里呢喃:“不见,不见。”

作者简介

宋千寻,网名依米米。齐齐哈尔市作家协会会员,中国散文家协会会员,绝句小说学会常务副秘书长。小学文化,农妇一枚,热爱写字读书。至今在《新青年》《羊城晚报》等纸媒发表文学作品一百余篇。

你是我的眼

  

  花瓣纷飞了季节的暖。浅浅的念,深深的恋,幻化成梦魇。

  她凝望彩云之南,心澜狂卷。

  她和阿山邂逅桃源,千里姻缘网线牵。文字如泉,悸动了心弦,芬芳了流年。

  情人节那天,他约她见面。爱的伊甸园,蝴蝶蹁跹。那月下花前,盈满心尖。她不问沧海桑田如何变迁,惟守候千里共婵娟。

  三月江南,岸柳如烟。相思压弯了眉间。

  浮云聚散。他从此失联,迷雾团团,旦旦的誓言,随风飘远。

  她是警员,无暇顾及儿女情绵。消息来自内线,她带队员,连端多个传销窝点,荣获升迁。

  这天,上司要为她引荐,她急赶办公地点。门虚掩,她推门悄然,骤然看见她的阿山。局长笑容满面:“他就是内线,也是你长官!”

  她羞红脸,惊喜万千,猛捶他肩:“原来,你是我的眼!”(字)

  

二胎

  

  满纸旧章,泪湿霓裳。她斜倚轩窗,消瘦了模样。

  大学毕业,青春激扬,他们支教新疆。共同的理想,指引着爱的方向。

  “真香!”他将茉莉花瓣,插她云髻上。她趁机后仰,香唇滚烫。

  潺潺的情感,在花间流淌。岁月悠长,他们步上红地毯,爱涌洞房。

  夜寒凉,雪飞扬。她回家乡生养。婆婆见生姑娘,恶语相向,脸色如霜。她落涙经常,暗自心伤。

  二胎开放,婆婆匆忙赶来,杀鸡宰羊,叨叨囔囔:“快给我生个男儿郎。”

  放学路上,流氓对女生猖狂,她挺身与流氓反抗,小产当场。

  医生的话在耳畔回荡:“你再不能生养!”她哭断肠,反复思量,一纸离婚协议,搁病床。

  他赶来,将她揽在胸膛:“宝贝,我只要你安然无恙。”

  婆婆煲来鸡汤,满脸慈祥。

  一束阳光,照亮病房。(字)

  

放弃

  

  星隐月残,将她心事晕染,撩起往昔嘘叹,泪洒阑珊。

  桃花湾河畔,碧色柔蔓,她和阿山,初恋,掷石莲间,掠起水波一圈圈。

  彩云之南,点墨成痴的思念,缠绕梦魇。

  她从未忘记拉勾的诺言:“天变,地变,爱你不变!”

  又是三月天。纵然山高路远,她毅然来到桃花湾。春雨绵绵,河塘雨滴点点,淋漓了挂牵,寡瘦了红颜。

  突然,熟悉的身段,映入眼帘。他在岸边,练太极拳。她顿时心慌意乱,急欲上前。

  忽见,一个麻花辫女郎,莲步款款,边走边喊:“阿山哥,我沏了你喜欢的普洱茶,歇会练。”那麻花辫捋起袖衫,反复擦拭他被雨淋湿的脸。

  她含泪,跑远。

  当年,他破产,她隐退悄然。麻花辫拿出所有存款,助他渡过难关。

  那麻花辫是她的闺蜜,一直对他痴缠。(字)

  

咸海水,甜海水

  

  春雨淅沥,微风习习。她漫步海边沙地,莲步轻移,罗袂飘逸。

  缕缕情思,声声叹息。咸咸的海水如泪滴。

  薄暮弥弥,描摹着记忆……

  去年夏日,她突然来了兴致,想乘快艇寻刺激。海面波光旖旎,心旷神怡,她万分惬意。

  哪料,海水里,暗藏玄机。快艇翻逆……

  醒来时,她发现自己,医院里。医生笑眯眯:“多亏游泳健将将你捞起,迅速人工呼吸,从而救了你。”她感激不已,四下寻觅。医生说:“他总在海边悄悄救人,眼角有颗黑痣。”

  一年四季,又周而复始,她谢绝多门亲事。恩人在哪里?她愁如织。

  这日,她妈又安排相亲,她赌气,在门口躅踯。过了一小时,她才推门来到指定的席位。

  他抬头,眼角的黑痣,清晰。她又惊又喜,心湖泛起圈圈涟漪。(字)

作者简介

邱晓兰,网名紫橙。江西上饶人,中国绝句小说筹委学会副会长;中国墨香文学网副站长;艺术中国公益网总编。擅于绝句小说和现代诗的创作。作品散见于《山东文学》、《祥城祥韵》、《悦读》、《儒韵祥通》、《华东文学》、《微型小说月报》、《诗群落》、《运河》、《现代作家文学》、《西北文学》、《奎文文艺》、《青州文苑》以及《台湾好报》、苏里南《中华日报》、加拿大《中华导报》、印尼《讯报》、《襄阳晚报》、《作家文苑》等海内外报刊。

爱的补偿

  

  风儿轻吻花香,蜂舞蝶翔。周末,公园成了孩子欢乐的海洋。

  “妈,我要溜冰。”轮椅上女儿的话语,如利刺,穿透她的心房。

  “乖,咱等医生安上翅膀!”她悔恨的泪,盈满眼眶。

  经营服装公司倒闭,她失落,痛苦,痴迷赌场。那天她输红眼,把接孩子的事,忘得精光。女儿横穿马路,被卡车撞伤。“我的腿呢?”女儿撕心裂肺的哭喊,让她悔青肠子,泪水涤荡病房。

  老公翻墙,还对她恶语中伤。

  风雨凄厉,心落满冰霜。那晚写好遗书,她忽听女儿梦中喊:“妈,快来呀,我们一起飞!”泪水滋生心芽,绿了希望。

  白天她和女儿一起上学,晚上她潜心设计服装。多年后,她在世界服装设计大赛中耀眼闪亮。大学溜冰场,女儿舞姿飞扬。

  夜深,有人敲门,一副穷酸样。

  

为你画梅

  

  微风吹皱小池塘,碎影舞斜阳。喜鹊双飞,几树梅花粲然绽放。

  他颤抖着手抚摸刚画好的一幅“喜上梅梢”,喃喃自语:“梅儿,花又开了,你在何方?”

  他们曾是美院同学。他常为她画梅花,她常为他画鸳鸯。她写诗,他吟唱。梅苑里,他拥她入怀,爱的呢喃浸满了梅香。

  他说:“今世,我只为你画梅。”

  她说:“此生,我愿做你永远的新娘。”

  后来,家里生意衰败,他被迫中断学业。爹死逼着他娶回城里珠宝商的哑女做了新娘。

  她望断飞雁,任回忆在泪水里失魂,断肠。

  “爷爷,我们回来看你来啦!”六岁的孙子蹦跳着出现在他身旁。

  “啊!我这不是梦吧!”他摘掉老花镜,唯恐这是幻象。

  儿子和儿媳背后,竟站着她,白发童颜,一袭朱红绒底白梅旗袍装。

  

榆钱饼

  

  小雨淅沥,风寒凉。茅屋内,思绪凝愁昏黄的灯光。

  爹干咳几声,叹息:“还是把翠送走吧,队里不愿分她口粮,剩下那点面,给娘留着做面汤。”

  “她爹,这也是条命啊!”娘抱紧病恹恹的翠,泪,无声地淌。

  翠弱弱地哭:“求恁别扔掉我,等我长大养活爹娘。”

  清晨的炊烟飘出希望。娘给奶奶送面汤,却发现她不知去向。

  爹从村口的水坑里捞出奶奶时,她身体已冰凉。坑边的老榆树,串串榆钱在泪光里闪亮。

  “都怪儿不孝啊,娘!”爹跪抱着奶奶的遗体哭喊,声声断肠。

  娘含泪做的榆钱饼,救了翠,也帮一家人熬过那一段青黄不接的时光。

  半个多世纪的风雨飘摇,榆钱黄了绿,绿了又黄。

  翠携带儿孙从国外返乡,捐资给村里建了养老院,给爷奶修葺祠堂。 

  

梨花雪

  

  她漫步梨树林,落花如雪。“枫,救我!”突然跌入井底,她大喊。

  “蝶,你可醒了!”枫惊喜。她睁开眼:白墙,白床单。“我在哪?我的孩子呢?”她凄厉的哭声,震得窗外那株梨树,落花片片。

  他们相恋四年。毕业时,枫说:“咱俩一起回乡、教书、种春天!”她冷笑:“出窝的凤凰,我决不回还。”

  她嫁给爸爸是局长的帆,留城转干。玫瑰花和咖啡,燃烧着她内心里浪漫。

  她怀孕不久,发现帆常和其他女人纠缠。她哭闹,他却逼着她离婚。那天,帆突然说:“今晚,让我们重新开始,老地方见!”咖啡馆,烛光晚餐,她又找回了从前。

  后来,家里离奇失火,他“恰巧”出差。邻居相救,她才幸免于难。

  微风轻拂,梨花雪白,枫和蝶领着孩子们,笑醒了春天。

作者简介

姚桂霞,笔名问荷、林子,女,年出生,河南省太康县人,中学语文教师,周口市作协副主席,绝句小说新文体倡导者,绝句小说学会常务副会长,《山东文学》绝句小说专栏组稿编辑。所写作品散见于《微型小说月报》《山东文学》《散文选刊》《新青年?微小说》《贵州文学》《国风书画》《大运河文学》《热土》《辽西风》《华东文学》《海棠文艺》《青州文苑》《祥城祥韵》《双月湖》《金寨文艺》《陶山》《楚天文艺》《哈达铺》《涡河》《太康月刊》《老子文学》《作家园地》印尼《讯报》美国《伊利华报》加拿大《中华导报》苏里南《中华日报》《周口日报》《周口晚报》《洛阳晚报》《济宁晚报》《皖江晚报》《城市信报》《襄阳晚报》等国内外报刊。

  

(8)

  唐薇薇走后的日子,我们的病房一直没有新人入住。陆玲的精神状态不像我刚来时候那样宛如活在一人世界,偶尔也会用眼神与简短的话语与我交流。程红霞除了将我当成她的女儿小蕊以外,表现得和正常人无异。我们按照蓝冰凌制订的康复计划治疗、吃药、接受心理疏导,按部就班地生活着,不管今夕何夕。有时候我想,若就在此长长久久地生活下去,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。只是我明白,这里也并非是我最终的归宿。

  卢博达来看我的那天下着小雨,不知他是否有意如此,这让我想起多年以前那个告白的雨夜。很意外,看到他的脸的时候,有一种很陌生的感觉,不少胡茬已经泛白,额头上的皱纹清晰可见,眉宇之中有难掩的沧桑。我有些恍惚,我就是对这个平凡的男人付出了十多年的真心的?又因为他进入精神病院的?

  这样想,就有些愤怒,“你来干什么,确认我是不是真的疯了?抱歉让你失望了。”

  “小白,我知道你恨我,但是你别拿这惩罚自己好不好,人生只有一次。”

  “我的人生,我有权支配。”

  “我是来看看你有没有什么需要的,这也是你妈的意思。”

  “少惺惺作态了,除了帮我缴付住院费用,我所有的需要你们都无法满足。”

  “我和你妈之间并非你想的那样,而且你有一些记忆缺失……”

  “打住,你们的故事我不感兴趣,你也不要误会我现在还对你有非分之想。”这时蓝冰凌正好从我们身边走过,我冲过去挽住他的胳膊,对卢博达说,“现在住在我心里的人是这个人。”

  两个男人都怔怔地看着我。

  “小白……”卢博达欲言又止。

  “你走吧。”我冷冷的。

  挽着蓝冰凌的胳膊走的时候,他的身体还是僵硬的,应该还没有从我刚才惊人的话语中缓过神来。脱离了卢博达的视线后,我抽出胳膊。

  “我还以为你想起来了。”他的语气里有些失落。

  “想起什么?”

  “没什么。”他说,然后问,“我想你的生死树并不是他。”

  很显然,他看过那首诗了——

  我们是站在沙漠上的两棵树

  树对树一旦产生感情,必定以疼痛收场

  因为再如何用力,也只能以目光触摸彼此

  但我甘心在无水的沙漠

  省略掉所有的水分需求

  即使以一棵枯树的姿态

  也要在你的身边守护你

  ……

  “偷看别人的隐私能给你带来快感吗?”

  “首先声明,不是偷看隐私,而是欣赏一个思想者的爱情独语。”

  “呵,爱情,你确信这世上有这东西存在?”

  “我确信,”他的眼中有一股强大的不容人质疑的坚定气场。“不相信的人也曾走过相信的路。”他说这句话的时候,我已经走出去好几步。不得不承认,这句话是对的,符合我的爱情心路历程。

  我到病房的时候,陆玲正靠在窗边抽烟,姿势优雅,目光幽深。

  我指着她问程红霞,“哪来的?”

  “有朋友探视,估计是朋友给的。就让她抽吧,毕竟在这个牢狱,需要一点精神慰藉,或许对她来说,一根烟就够了。”

  我很诧异程红霞这样说,因为她所有医院的依赖和信任以及对外面那个世界的憎恨。

  “这里是牢狱的话,外面的世界又是什么呢?”我问她,也是问自己。

  “更大的牢笼。”她答。

  这时候,抽完一根烟的陆玲慢慢地走到我们身边,然后用食指抵着我的心脏说:“最大的牢笼在这里。”然后冷笑了一下。

  周晓丽来的时候,房间里还残留着烟味。她挨个看了看我们,“病房里禁止抽烟不知道吗?交出来。”

  “禁止抽烟的根本医院给烧了,并非担心我们的身体,要是我们保证不会故意纵火,是不是就能网开一面了?”其实我也不能保证陆玲会不会哪医院给点燃了,但是我真的想给陆玲留下那些精神慰藉。

  “白黎,这不是你能保证的,一如上次唐薇薇的自杀。”周晓丽说出问题本质。

  但是最终周晓丽网开一面,没有强硬地将香烟搜走。不知道是因为我的保证,还是周晓丽也知道香烟对深墙高院中的我们某个人来说,是比药物更好的药物。

  那天中午在饭厅,邻桌坐着一个痴呆状的老婆婆,任那个年轻的小护士如何哄她,她就是不肯张嘴吃饭。程红霞告诉我,这个婆婆的儿子是个消防员,在一次执行任务时不幸遇难,本就丧夫的婆婆受不了这个残酷的打击,因此而疯。

  蓝冰凌过来问:“怎么了?”

  护士答:“从昨天开始就不肯进食,我以为换个环境会有所改变呢,要不回去输营养液吧。”

  “我来。”

  蓝冰凌接过护士手中的碗,轻轻地坐在婆婆身边,亲切地问:“阿婆,为什么不吃饭?”

  婆婆看了看他,露出无防备而单纯的微笑,然后低声说:“小杰昨天在梦里告诉我,他在那里又冷又饿,还有很多虫子咬他。”说完目光带呆滞地看着某个地方,将周遭的人事隔绝在外,沉浸在她自己的世界里。

  “只有你吃饱了,小杰就不会感到饿了,母子连心啊,阿婆。”

  婆婆竟有了些反应,闪着泪光的眼睛怔怔地看着蓝冰凌。如你所见,后来婆婆乖乖地吃完饭。当蓝冰凌用纸巾擦拭婆婆嘴角的汤汁时,我对精神科医生,对蓝冰凌第一次产生了敬畏和感激之情——被社会和家人抛弃的我们,还好有他们的关爱。

  大概是我的目光过于炙热,又或许是我的眼中有晶莹溢动,吸引了蓝冰凌,从而与我形成对视,有那么一刹,我脑中的记忆碎片翻飞,拼凑出蓝冰凌的模糊身影,我甚至看见自己手捧时光的黄沙,将他一点点掩埋的景象。

  他是我记忆长河里无意识丢弃的重要人物吗?

朱华胜等




本文编辑:佚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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